第九章：吻别

逃课，好像和罪恶感放上了等号。
所以请说我翘课。
对不起，这样的开场白很烂。


早上九时半，我们人在高雄火车站，买好了车票，走向了等车的月台。
｢你看。｣曲蕊把手指指向一台火车。


我把我把眼睛投向她手指的方向，那是一台蓝色的火车。
｢那两个人？｣我问。
｢对阿。｣


一对正在等着火车的一对男女，男孩把手揽在女孩的腰部。
两人距离火车轨道大概有三四步之远。
他们背对我着们，但是我想他们没有谈话，因为两人的脸都是望着前方。
到了分离的时候吗？


火车火车终于到站了。
火车门刚停之际，男孩才慢慢松开手，女孩才慢慢转过身。


男孩像是在吩咐或什么的，女孩只是使劲地点着头。
然后，又是一幕离别的景象。
女孩慢慢后退，一直到了车厢内，一直到车门慢慢的开始关闭，一直到火车开始慢慢的走动。
两人的眼睛，都没有在对方的脸上移开过。
两人的眼神都带有一种悲伤，一种离别的悲伤。
女生的脸颊更多带了两行泪痕。


火车终于开动了，男孩也开动了，他开始随着火车前进的方向跑，疯狂的疯狂的跑，仿佛想永远都赶在和火车平行，那样他们就能多见一会儿。
但是腿毕竟是腿。


这一切我和曲蕊都看在眼里，我并不是一直看着她的脸，只是因为我们紧握的手，我可以感觉到在这个发生过程中，她越握越紧。


我也开始有点紧张。紧张什么？我也不知道。
当时的心就是怦怦跳，几乎负荷不过来。
所以我也所以我也把曲蕊的手给握紧了一些。


这一切心跳加速的事其实只是发生在一瞬间。眼看着那个男孩离开，心里楸了一下。
我心里为他多添了一份落寞感。
｢一个人不寂寞，想一个人才真正的寂寞。｣我说。
｢寂寞那么可怕，还是一大堆人抢着要承受这种寂寞。｣
｢因为，｣我顿了一下，｢一瞬间的幸福回忆就足够抵挡一辈子的寂寞。｣


一瞬间的幸福回忆就足够抵挡一辈子的寂寞。




我们沉默了。
我说过我喜欢那样的沉默，仿佛我们四周都筑起了一道隔音墙。
任何的声音都被隔绝，然后我们沉醉我们的世界里。


相爱的人，只要手牵着手，靠着肩坐在一起，即使沉默，还是幸福的事。
当时的我就是这种感受，更何况曲蕊已经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幸福应该更靠近一些。


幸福一直延续到火车到站，我们进了车厢，曲蕊打破了沉默。


｢我问你一个问题。｣曲蕊说。
｢好，你问。｣我说。


我心里已经有这样的一个准备。
反正今天所有事都是怪怪的。


｢如果我不在了，你会怎么办？｣
｢我会去找你。｣
｢如果找不到我呢？｣
｢拼了命的找，一直找，找到为止。｣


曲蕊微笑着，看似很满意我的答案。


｢怎么今天突然要翘课阿？｣我问。
｢我想要一段属于我们的回忆，｣她低下头，再抬起头看着我， ｢仅仅我和你。｣
眼神里，我看见了坚定。


我想要一段属于我们的回忆




当天，我们去了日月潭看湖景美色，也去了101大楼瞭望台。
但是我想我们并没有真正的逛，因为我们是溜。


我们溜开了学校的课程，溜开了曲蕊父母的束缚。
士林夜市是我们最后的目的地，在那里我们啃下不少的小吃。


然后我们赶上了回高雄的台北高铁，凌晨两点，我和曲蕊已经走在回家的路上。


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就抵达曲蕊家，我们走的很慢。


街上很冷清。
凌晨的高雄温度很低，气温很冷，我们的手却很暖。


走在街道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忧郁和惆脹，是感觉到快要分开了吗？
明明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又能在学校见面了，怎么我还觉得会分开？


那是一种感觉，哪里来的感觉我说不上来，只是那很强烈。


突然，我拉着曲蕊的手，两人停在冷清的街道上，对望着。
｢蕊，如果哪一天我离开了，你会怎么办？｣我问。
｢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很眼熟哦。｣她用手遮住嘴巴笑着说。
｢现在轮到你回答了阿。｣


曲蕊低下头，沉默了数秒。
｢我会让你走，然后一个人坚强生活，｣ 她抬起头，｢我希望你也一样。｣


我在黑暗里，看见曲蕊的眼角有些闪烁。
曲蕊突然间的落泪，令我措手。
我连忙我连忙伸手把她的泪擦去。


｢蕊，怎么了？怎么了？｣ 我急忙问。
｢没什么。｣她抿起嘴角说。


然后在曲蕊无数次的主动以后，我做出我第一次的主动。
我吻了她。


那一刻，温度低，气候冷，而我们却是热的。
当我把唇压在曲蕊的唇上时，四周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世界也好像停了转动。
也许不是世界停止转动，而是我希望永远留住这一刻。

我多么希望当时我能够说，｢嫁给我，好吗？｣
只是这是电视剧的剧情，不会在现实发生的，尤其是我身上。

终于，我们走到了她家。终于，离别还是发生了。

曲蕊转过身，｢今天我很开心哦。｣她摸着我的脸，｢我要进去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也早点休息。｣
｢呃……枫，这个给你，回去了才看。｣曲蕊把一样绿色的东西递给我。

那是青色的信封。 
我点头答应着，手把信收进我的书包里。等曲蕊走进了家，我才转身离去。

｢你一定要好好过，一定要……一定要……｣有个人默默地念着。

那一吻，吻走了我的灵魂
不为什么，那吻别就只是深刻 

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