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意外？

第四章：意外

｢她喜欢我吗？｣
 

爱情显得非常遥远，都是因为｢不知道对方喜不喜欢自己。｣

通常“我爱你”这个字眼不轻易说出口，我们都会说因为要矜持，其实是怕对方不喜欢自己。

我知道我正在踌躇的这个问题很白目。

这个问题好像永远都没有答案，只有曲蕊才能告诉我，而我却为了这个问题失眠了。
 

对，我他妈的失眠了。
 

凌晨三点三十分，我决定起床然后下楼走走。
 那是一个雨夜，温度很低，大概是摄氏20度，雨是毛毛雨，潮湿的空气，带有一些枫叶的气息。那是我的气息。

我沿着得名路，漫无目的的走，欣赏着雨水的滴沥声和踏在脚下的水声音，一直走到后昌新路和得名路的交界。
 

在那里，我遇见了曲蕊，严格的说，应该是看见因为她并没有看见我。
｢今天走什么狗屎云啊？这不是偶像剧才会出现的剧情吗？｣我暗地里问自己。

 

曲蕊一个人撑着一把白色衬上黑色点点的雨伞，身穿全白色的长袖衬衫和白色休闲裤，甚至连鞋子也是白色的芭蕾鞋。
 

我忍不住的称赞道：｢哇！好美的一个女生。｣

我发誓，当时即使其他人看了，一定也会忍不住。
  

我越过马路，穿过人群，快步的走向曲蕊的方向。

虽然只是一条马路的宽度，十多人的距离，但是我却觉得那非常的遥远。

我靠近的同时，一直在盘算怎么开口，一直在想曲蕊会怎么回答，心里七上八下的，心跳突然间急剧加快。
  

最后，我吸了一口气，伸出了手拍打了曲蕊的左肩一下。

｢嗨，你好。｣
｢你好。｣曲蕊脸带惊讶的答道。

｢那么晚了还一个人……呃……闲逛？｣我有些不好意思，以致我有些口齿不清，毕竟感觉是我在跟踪曲蕊。

｢是散步。｣曲蕊已经镇定了许多。

｢散步？｣
   

曲蕊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继续向前走，走着走着我们就走到了一棵大树下，她拿下了她的雨伞，然后弯下腰拍打着休闲裤，试图减少占在裤子的雨水。
  

我当时也是被雨水打得几乎湿透了，可是我却在欣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忘了给自己整理。

橘色的街灯光照在曲蕊的脸上，增添了一份成熟韵味。此时此刻，我才真正的看清楚曲蕊的脸。
  

曲蕊的脸是典型的瓜子脸，长长的下巴，眼睛很大，深邃瞳孔显露了一些疲态，眉毛很长而弯，浓密而顺生，鼻子嘴巴和耳朵的比例都恰到好处，皮肤很白晰，只是脸色稍显苍白。
   

曲蕊：｢好看吗？｣

我：｢呃，什么好看？｣我还在装傻。

曲蕊：｢你的眼睛正在看什么？｣

我：｢对不起。但是真的……呃……好看。｣我不好意思地答道。

曲蕊：｢你怎么又来散步了？｣曲蕊抿起嘴角笑着问。

我：｢散步？｣

曲蕊：｢难道闲逛吗？你有要买什么吗？哈！｣曲蕊摆出没好气地表情继续问道。

我：｢噢！我只是睡不着，你呢？｣

曲蕊：｢我……｣

我：｢怎么了？｣

曲蕊：｢我也是睡不着。难得遇见你，我们一起走走吧。｣她已经开始迈步走出树荫。
  

我切切实实地感觉到曲蕊内心一定有些难题，只是碍于我们的关系还不是很熟，所以曲蕊才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我的心真的急得有些难熬，但我知道现在最好的就是沉默，不断的追问也许并帮不上忙。

曲蕊走的很慢，偶尔还会停下来，抬头望一下天空自言自语的说了一些话，我只是听到其中一句话，｢星星好美啊，｣其他的都听得不大清楚。
  

走了大概十分钟，她突然道：｢你没有打算问我什么吗？｣

我只顾着跟在曲蕊身旁，曲蕊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我有些无所措手。

｢你有什么心事吗？或许说出来会好一些｣我硬着头皮的说出我心里的疑问。

｢我很像有心事吗？｣

｢你的眼睛已经明显的出卖了你。｣

｢我的眼？｣曲蕊脸向着我，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是阿，就是你这对眼睛。｣我也不客气地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回望曲蕊。

｢那么我不应该再和你对望了咯？｣

｢难道你想你的眼睛继续独自面对寂寞？｣我试图耍一下我的幽默。

当然，我的幽默不是白耍的，因为曲蕊笑了，笑得很甜。

｢你很幽默。｣

｢谢谢，那么是不是可以回答我了？｣我歪了头的问曲蕊。

｢我想……｣曲蕊踌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可以。｣

｢……｣我耸了耸肩，摆出一个无奈的手势，和以我的苦笑回应曲蕊。
 曲蕊也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脚依然继续向前走着。
  

我注视着曲蕊走路时的姿势，曲蕊的腿很细而长，上半身和下半身的长度是三七比例，手脚的摆动的幅度很小，脚步很小，每一步都很慢，慢的有点刻意，我在想，｢她是不是和男朋友分手了阿？｣，当然这是我心里一直在问，并没有说出口。
  

不懂过了多久，曲蕊停了下来，调头对着我说：｢现在几多点了？｣

我看了看左手的表，｢四点零八分。｣

｢我想……我该回家了。｣

｢恩，那么我送你回去，好吗？｣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曲蕊。

｢不用了，这里离我家很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曲蕊挥着手表示不需要。 

｢那么……我们在这里分手吗？｣

｢恩，就在这里。待会儿见，拜拜。｣说罢，曲蕊已经跑开，离我越来越远。
   

我心里还在骂着自己笨蛋为什么不坚持送曲蕊回家的时候，曲蕊的影子已经越拉越长，直到在不远处的转角，直到我看不见曲蕊。
 
我还在欣赏着曲蕊的背影的时候，我真的有那么一点空虚，但是嘴角却不自觉地向上弯，｢拜拜。｣

 

夏日早上的街道非常冷，一个少年站在冷清清的街道上，微笑着说，｢这样的遇见，是不是意外？｣

 

这样的遇见，是不是意外？